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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六章洞房花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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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六章洞房花燭

暮春元日,陽氣清明。

三月初三,宜,嫁娶、采納、祭祀、祈福、求子、冠笄、遠行;忌,求醫、狩獵。

是以,清若出嫁這日,整個縣城都沸騰起來。原本上巳節就是踏青賞花游水賽舟的好日子,再加上幾乎各種宜主諸喜事,所有人更是擠在一起辦。於是從一大清早整個縣城都彌漫在硝煙鞭炮中,一出門都是煙霧迷蒙的。

清若終於應了李璘上回的調笑,楊媽媽一整夜無眠,隔三差五就跑到院子裏晃蕩,把睡夢中的清若嚇得不輕,還以為窗影上是哪位好朋友。好不容易天色微醺,喜娘福婆都來叩門,楊媽媽終於坐不住,跑過來把清若撬醒。一把濕毛巾敷到她臉上,頓時打了個激靈,睡意全無。

接著發生的事清若便再無自主的權利,一層絞面一層面霜一層白粉一層鉛華,總之跟粉刷似的,夠她一路抖到蓮城去還沒有掉光。苑芳和紅蕾一早就過來,負責的是幫清若拿著隨時攜帶的值錢行當和貼身行禮。因夏正底子弱,有些不禁春寒,孔老太太不放心,便辭了這次的福婆,想著殷家大事總不會尋不得人,但沒想到的是今日時辰好,出的姑娘太多,滿城夠資格的福婆都出動也堪堪夠用。

楊媽媽雖嘴上不提,心裏還是有些埋怨的、更不巧的是,荷月回融城,清嘉月數足,不敢遠行,清如過門後堪堪當月就有了身子。這讓楊媽媽又喜又憂,喜的是好事成雙,憂的是明明自家姑娘多,結果落到最後清若出門卻是最冷清的,出嫁的不能回來,未嫁的不能相送。

孔安寧與清若關系最好,但到底是長輩,不能出面,最後央了衛墨前來當姐妹,另外兩個姐妹是楊竹眉的媳婦。

清若倒是沒什麽感覺,反正李璘和衛墨她都相好,能由她們相送也已經知足了。她昏昏欲睡被她們一層一層像包粽子一樣打扮好,就聽說迎親的人來了。蓋上頭蓋被李璘衛墨扶著出來,只覺得耳邊轟隆。紅布之下,在她目所能及的一米之內出現了一雙嶄新的男鞋,她心裏撲通一跳,臉上不自覺有些赫然。

跪下給雙親磕頭敬茶以後,楊茂禮憋了很久,只吐出一句“夫妻和滿”,然後楊媽媽就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。緊緊抓住清若的手,連聲叮囑她以後要是受了委屈就記得回來,聽得清若眼睛發酸,咬牙忍著淚,生怕花了妝。楊茂禮瞪了妻子一眼,哪有女兒還沒出門就咒她過門受委屈的。最後是殷時跪請楊媽媽放心,願與伊人白首,今生絕不相負。楊茂禮也濕了眼眶,連忙扶起他,叮囑別誤了吉時。

門口的鑼鼓再次響起,清若被攙扶著上了花轎,一路直奔碼頭而去。

因著今日又是游水賽舟,水邊異常熱鬧,只清若一家是遠嫁。江面上三艘用紅綢裝飾得喜慶的大船十分顯眼,迎親隊伍跟嫁妝分開兩只大船駛在前後,中間夾著一艘小船是護送新人。兩岸桃花游人仿佛都在為清若送行,這番盛景也幾十年才出現一次。

雖然是新人同船,但沒真正過門前,新郎新娘還是不能共處一室。於是苑芳和紅蕾陪著清若在艙內坐著,黑龍黑虎則跟著殷時在船頭站著。

“今日是大喜日子,少爺怎麽好似不高興的樣子。”黑虎看著殷時一張毫無表情的臉,不禁憂心地問。

“少爺是緊張。”黑龍瞥了他不同地變換站姿,淡淡地說。

“你怎麽知道?”黑虎驚訝。

黑龍挑嘴一笑,“你自己不會瞧著啊。”話剛說完,紅蕾忽然跑出來,遞了個字條給殷時。只見他看了一眼後,就近抓起桌上的紙筆急寫了幾行字,紅蕾捂嘴偷笑了一下,接了紙條福身離開。殷時目送紅蕾離去後,又開始備受臨江,不停變換站姿。“我不知道少爺跟清若姑娘在玩什麽游戲,不過每次那小丫頭拿紙條出來,少爺表情豐富得跟唱戲似的。艙內一有笑聲,少爺就開始不安地變換姿勢。”

聞言,黑虎恍然大悟也跟著打量殷時的變化,心裏納悶到底玩什麽游戲能讓殷時這麽緊張。

一路歡笑僅僅在上岸之前,黑龍看到不遠處的岸上張燈結彩鑼鼓喧天,急忙讓所有人都打起精神,準備上岸。好不容易放松了一路,洗淡了離家愁情,清若被轎子晃得有些反胃,心情又郁悶起來了。緊接著是進門過火盆一系列儀式,各種跪拜,各種調笑,最後在她被人折騰得要吐之前終於恢覆了安靜。

她完全記不清剛剛在身邊到底是些什麽人,原本空著肚子又被晃轎子,緊接著各種紛雜各種噪音轟得她頭痛欲裂,被嬉鬧著灌了一杯合巹酒以後,更是覺得頭昏腦脹。等眾人都散去後,顧不上紅蕾的呼喚,她合著喜袍鳳冠,倒頭大睡。

“該起床了,天要亮了。”清若只聽耳邊一聲含笑的調侃,她皺著眉,揮手嚷道:“小如,別吵我,讓我多睡一會。”

殷時無可奈何地看著翻個身子,把被子抱得更緊的清若,嘆了口氣,動手為她除去鳳冠霞披。奈何她把杯子抱得死死的,想幫她褪去喜袍都難。他只好用力將被子從她懷裏扯出來,看她睡夢中還茫然無措地伸手搜尋被子,他彎身一把將她抱起,放到自己懷裏。清若立刻像只小獸似的,蜷縮著身子,整個人蹭到他懷裏,尋找溫暖。他想幫她除去外衣,可是清若緊抓著他的前襟不肯放手。

“該起床了,哪有洞房花燭夜自己就先睡去的新娘子。”殷時苦笑地搖晃著她,可清若就是喚不醒。殷時無奈,只好使出絕招,伸手往她腰肢一捏。

這下子清若像打了雞血一樣,整個人都快跳起來,繃直了身子,狠狠地轉過頭飛去一個淩厲的眼刀,把殷時嚇了一跳。

只聽他嘆氣道:“我的娘子,你打算讓我洞房花燭,獨守空閨嗎?”清若聞言,這才發現自己衣衫淩亂地坐在他懷裏,燭火搖晃的光線下兩人正以暧昧親密的姿勢擁抱著,她這才想起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。因為睡眠不足,又一路折騰,在酒勁之後,竟然就這麽昏睡過去。

“我睡了很久?”清若難得沒有發起床氣,只是尷尬地想從他身上下來,卻被殷時阻止了。

“不算很久,差不多天亮而已。”為了把她洗掉臉上的鉛粉和除去鳳冠,他就已經廢了好去好多時間,若不是床上這人兒是他思念到想揉進骨子裏的,他鐵定會將她連人帶被丟出門去。見清若粉頰桃腮,模樣甚是嬌媚可愛,殷時忍不住調笑道:“既然你醒了,我想咱們應該繼續過洞房花燭夜。”

就算沒有楊媽媽昨夜的惡補圓房知識,清若也很清楚,洞房花燭應該做些什麽,不好意思裝天真,只好推脫說:“你喝了一身酒氣,不用去洗嗎?”

“已經洗過了,搓了半塊香胰子。”殷時含笑道。

清若瞄了一眼,他果然換了幹凈素白的衣衫,嚅嚅道:“不用吃東西嗎?”

“吃你不就夠了?”殷時湊過去,讓她耳邊輕語,惹得少女滿臉漲紅。他細細含笑,輕舔細咬她小巧的耳垂,見少女周身戰栗,但仍繃直身子不敢動,他忍不住笑起來,“別緊張,有我呢。”

殷時一手抱著她,一手費勁地扯開她身上累贅的衣物,脫了一件,裏頭還有一件。他暗暗翻了個白眼,他恨不得一把全扯掉,要不然這麽脫完天鬥亮了。

明明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麽事,甚至許多年前早就經歷過的,如今換了個身份,她發現自己像是從未經事的小姑娘一樣。想當初她跟舍友抱團對著霓虹國愛情動作片指手畫腳捧腹大笑時,根本沒想到有一天,她會因為這種事而羞得無地自容。

深呼吸,鼓勁,再是深呼吸,再自我鼓勵,然後慢慢伸出顫抖的手指,用細如蚊聲的音量說道:“我、我自己來就好。”清若低著頭,利落地解開所以的衣帶,直到光潔出纖細的肩頭。她偷偷擡起頭,只見跟前的男子目光如炬,幽黑的眼眸好似無盡的黑洞隨時會將她吞沒。她咽了咽口水,英勇的,決絕,大義凜然地閉著眼睛,擡起頭,仿佛一幅慷慨就義的樣子。

“傻丫頭,又不是讓你赴死,有必要用這麽悲壯的表情嗎?”殷時被她的樣子逗得無可奈何,將她擁入懷裏,感覺到她輕輕的戰栗,輕笑道:“乖,沒你想的那麽可怕,你會喜歡的。”

清若還沒來得及開口,只見殷時翻身將她壓在身下,手指修長略有小繭,撫上她光滑的背部盡管輕盈溫柔依舊有些粗糙。伸手一扯,大紅色肚兜被狠狠拋開,相比起雙肩的纖細脆弱,胸前的盈潤豐滿讓殷時有些驚訝。厚實溫熱的大手撫摸每一寸細嫩的肌膚,少女有些迷茫了眼神,輕哼出聲。男人挑了挑嘴角,露出邪魅的笑容,低頭順著小腹往上,唇邊的濕潤貼著光潔的皮膚,只換來一陣又一陣的輕顫。

少女只緊張地抓著男人的背,眼前被他壯碩剛健的胸膛遮住。被他唇齒間或輕或重,或柔或剛的挑逗,少女早已昏了神智,任由他肆虐。忽然一陣刺痛,她連忙收緊身子。感覺到男人的遲疑和輕緩,她微微蹙眉,在他背上輕撫了幾下。這仿佛是對男人最大的鼓勵,再也顧慮不到少女細碎嗚咽和呻吟,像是脫韁的野馬,猛烈且迅速。

柔軟白皙的身子在被摩擦得泛紅,如同男人眼中的情色,他忽然急躁起來。少女終於忍不住哭起來,淚水淋漓了耳畔的頭發,哀聲求饒。男人竭盡溫柔哄著,身子卻更加激烈的律動,奈何少女求饒無門索性抵賴起來。奈何不安地扭動更加激發了男人的獸性,如暴風雨更加肆虐狂躁起來,直到少女無力求饒,只能揉著眼睛低聲嗚咽。

清若發誓,等她起床,絕對不會讓殷時好過。

但前提,她得有力氣起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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